艾里

*原著向

*小学生文笔的自我满足（重音）

*赶在今天最后一刻的玻璃渣

*不是很冷静的尼桑

他在山崖下终于找到了那个人。

用那个人交给他的追踪方法，不放过一点痕迹。

这种自说自话的决定，这种完全没有与他商量过的决定，他并不想如此轻易地答应。就算明知道对方绝不是一时冲动所为、也有着自己的一定考量。

但就算是如此……

该如何调动面部的肌肉才能够组合成一个合格的表情？站在那个人的身旁鼬冷静的思考着，随后他又想到怎样的表情其实也没有多大的关系，毕竟他也看不到了。

“被你找到了。”

“嗯。”费力的从嗓子里挤出挤出这一个字，仿佛用尽了他全身的力气。跪在止水的身旁，鼬无法理解这个人怎么还能笑得出来。

在这几天里鼬忍了无数的话想说，想要质问、想要责备、想要揪住这个人的领子打开他的脑袋，看看那独断专行的人的脑子里到底装了什么。但现在他只能站在这里，看着虚弱到快要和树干融为一体的人。

一拳狠狠的捣在地上，鼬少见的情绪剧烈起伏，“为什么不告诉我你的决定？我不值得你去依靠吗？”还是没有忍住，虽然不断的告诉自己一定要冷静，但是到如今还能够不动如山的恐怕已经不能称作是人了。

眼睁睁的看着自己所崇敬的人倒在那里，生命随着时间一点点的离去。

“这怎么可能！”止水飞快的反驳，他的因为激动胸口剧烈起伏着。

“我只是……”颓然靠在一边，止水似是喃喃自语道：“我只是想保护你的‘日常’。”

“没有你的日常？”

“这是计划外的事。”比鼬要更快的冷静下来，止水扣住了想要为他做应急处理的鼬的手，“你知道的，别费力气了。”

被轻扣住的手腕有些颤抖，鼬当然知道止水现在到底是怎样的情况。

而且就算他有回天之术，被团藏夺取一只眼睛的止水也不能再平静的回到村子、回到他们一族里。

止水的“死能改变一些事，这是讽刺的事实。

“你既然已经坚持了这么久，那为什么不……”

“我知道你会来。”止水打断他的话，似乎有些窃喜，“所以我努力坚持到再见你一面。既然没有立刻死掉，那等你来应该是神的意思喽。”

“这世上并没有神明。”

“嗯，也是啊。”

反手握住鼬的手，止水拉着他抵在自己的额前。就像宣誓一般庄严，但却只是保持着那个动作什么话也没有说。

“过来，鼬。我看不到你，但这也没关系，给我一个最后的拥抱吧。”他将鼬拉向自己，并用空闲的手环抱住少年，“还能够再与你道别一次，已经是最好的。”

伸展手臂环抱住止水，怀中的人是鼬从未见过的虚弱。感受到生命力的流逝，就在自己的怀里，但却无能为力。竭力的忍住不让眼泪流下，鼬能够感觉到自己的声音在颤抖着：“我还有很多事想和你一起完成……想要与你一起守护木叶，成为木叶的宇智波。”

咬紧牙关，不愿漏出半分怯懦的样子。

几天之前他们还在一起修炼过，计较着各自胜利次数的总和，那是被笼罩在一族政变阴影下的唯一快乐。

只要任务是能够自由的选择搭档，对方的身影无一例外的是他们最先想到的。

可以其他人分享喜悦，而痛苦只能向对方倾诉。

过去每一天的记忆突然在这个时候涌现出来，是比自己更要了解自己的人。

“不要难过，我是为了我们的理想选择死亡。”微弱的热气扑在鼬的颈窝里，就像是几天前在悬崖上他安抚着鼬一样。

轻声的，温柔的，和小时候别无二致。

手指一寸寸的抚摸过鼬的脸颊，将从紧闭的双眼中渗出的水滴拭去。抚平鼬紧皱的眉头，止水费力的扯出一个笑容，“我不是说过吗？我会永远陪着你。”

“但是我想和你一起……”重复这这句话，鼬的声音渐渐小到连他自己都听不到。

明明没有被任何人扼住喉咙，但是痛的却连几个清晰的字都没办法好好的说出口。这大概是最后的机会了，他觉得必须要说些什么，但是要说什么呢？他发现自己什么都想不到，在寻找止水的这几天里，甚至在刚刚找到他的时候已经想过无数句要说的话了。

他第一次知道“说些什么”是如此困难的一件事。

不知道从哪里又挤出来了些许力气，止水用力的收紧怀抱，汲取着高于自己的温度。

“你会成功的鼬，到那时可不能忘记我啊。”止水话里依然包含着柔和的笑意，只是再没有以往那样强韧有力。

相交的灵魂就要这样被剜一半下去，连疼痛也已经感觉不到了。

记忆构成时间，共同度过的每一天里都有着对方鲜明的痕迹。那是绝对无法被消磨殆尽的，

“可我的理想里面，是有你存在的。”不知道过了多久，连夜幕都已经降临的时候鼬才终于能够开口。

但是他已经得不到半点回应，怀里的温度逐渐变冷，变得与身边的枯木乱石别无二般。

长时间的维持着一个姿势，在松手的时候才发现四肢早已不听使唤。僵硬的手脚带着身体摔倒在旁边，抓住身旁止水滑落下来的手，裹着血的声音从喉咙里嘶喊出来。

在死神面前任何人都不堪一击，就算是像他这样早已见惯死亡的忍者也一样。

一旦死去，就什么都没有了。

一旦死去，也什么都见不到了。

不管是生气也好难过也罢，亦或是开心与激动的样子，都再也见不到了。

鼬意识到自己做了一个很长的梦，梦到了一些他觉得自己不会再想起来的事。那是距离现在很久以前的事情，一半虚妄一半真实。虚妄的那部分在他醒来后甚至没有办法立刻判断出那是假的。

在整理好一切后鼬才想起整个梦中只有他找到了止水那部分是真实的。不过这不是问题，鼬冷静的想着，要做的事情马上就要全部结束了。

我将对你的爱一点一滴的收集起来，将残缺的心脏填满。直到有一天，那份感情溢满出来，却再也找不到能够盛放它的容器。

你已经离开，那这份爱将如何宣泄。

只能够努力的抱紧然后将它藏起来，幻想着我们再次相见。